【答司马谏议书原文】盖儒者所争,尤在于名实。名实已明,而天下之理得矣。今君实所以见教者,以为侵官、生事、征利、拒谏、致怨,此数者,皆非吾之所敢辞也。
夫议法度而修之于朝廷,以授之于有司,是谓“侵官”;因时制宜,不拘旧法,以应世变,是谓“生事”;理财以济国用,使民不困,是谓“征利”;言者虽多,然其理可通,吾未尝拒之,是谓“拒谏”;至于怨诽之多,则非一日之功,乃由人情之常也。
昔者先王制礼,以治天下,后世守之,以安四海。然时移世易,法不可不变。若泥古而不通变,则不足以应天下之务。故曰:“苟利于民,不必法古;苟周于事,不必循旧。”
今吾所行,皆为国家之大计,非私己之利也。若以“侵官”责我,则是不知政体;以“生事”诬我,则是不明时势;以“征利”谤我,则是不察民情;以“拒谏”讥我,则是不识忠言;以“致怨”归咎于我,则是不明公论。
吾虽不敏,然愿与君实共勉,以天下为己任,以公义为本心,不为一己之私,不为一时之誉,惟愿国家兴盛,百姓安居。
谨此奉答,伏惟钧鉴。